食人鱼

那棵树有啥好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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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多年不见的外公。

梦境篡改不了一些深刻的人。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头上戴着那副贝雷帽。

我像小时候缠着他给我买小说看一样,指着河对岸的芒果树,说我要吃。

“可是,河里有食人鱼啊”

“我知道”

“反正你也不是真的”

乍醒。几天里的第一缕阳光从窗隙间钻进来,催促着我出门。

在地铁上看完了一整章,前面大叔手机里的修仙爽文。主角依靠过人的智慧成功驯服住千年鳞甲兽,后宫团再添一人。

我意犹未尽地下了车

出站口不远便是锦绣路,巷子里的银杏开得正茂,道路两旁簇满了拍照的人。除了几道过路车辆碾过的痕迹,都是金黄的叶堆,不知凡几。

女孩在地上抓起一把,从同伴头上洒下,被风吹旋转去。他们赶忙用快门试图捕捉这每瞬。

我看着有趣,于是驻足一旁。举着相机拍垃圾桶旁的一棵小树。路过的阿姨投来奇怪的眼神,似乎在疑惑这有什么好拍。

我思索着这样的目光。小街的对边,相同的场景,不同的女孩,也在拍着差不多的照片。我看过去的同时,当中有人正抬起头。

像带有一种大风起于青萍之末的感觉,这样的抬头交视,熟悉又异样。

让我想起某个女孩,过去和她有过许多交集。

但是及时地,我赶走了回忆。

我不要回忆。

似乎在不远的何时,每每感到一丝讲不上是灰心,或是失望的时刻里。

我隐约意识到,成都,可以有很多个成都。

就好像上海在他们的眼里,有许多个上海。

也许是十里洋场,也许是纸醉金迷。又也许,是站在旧弄堂里,头上几根交错盘绕的电线,阳光下几张洁白的床单。

我不禁想问,那么重庆呢

似乎就只剩下,盛满了我自己那么多狭隘的一排排香樟吧

但其实,香樟树是没啥好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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