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鱼

巴西亚马逊丛林一日游


来到马瑙斯,亚马逊丛林游是必然不可少的。虽然项目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但是各个旅行社给出的价格可是差别很大。我们在大街上晃荡了几圈,四天三夜游的报价基本最低都要雷亚尔,合人民币约元。一个字:贵。

说到巴西的旅游风气,也着实让人头疼。巴西是我们在南美去的最后一个国家,之前去到秘鲁、智利、玻利维亚、阿根廷,总体感觉都是比较好的,旅行社基本都很靠谱,大概因为如此,放松了警惕。来到巴西后,在潘塔纳尔湿地的一次糟糕体验后,我们开始重新审视巴西的旅游风气。这才发现,巴西这个国家,和中国还真是相似。

就价格而言,当地人一个价格,本国人一个价格,外国穷人一个价格,富人一个价格。来马瑙斯船上遇到的巴西小伙建议我们一起去码头直接找船主商议,这样价格肯定比旅行社便宜。后来我们在码头谈下来的价格是四天三夜雷亚尔(合人民币约元),当地人据说只要一半的价格,更搞笑的是,后来在丛林的旅馆我们又认识了一个以色列人,同样是四天三夜游,他支付的价格是雷亚尔,估计旅行社觉得他有钱,便狠狠的宰了他一刀。

和外国人不同,巴西本国人基本只参加一日游,这个一日游的行程,也是我们四日游的第一天行程。内容大致是去黑河白河交界处看分界线,去内湖看大王莲,在你水屋和水蟒、树懒、凯门鳄亲密接触,钓巨骨舌鱼,探访土著部落和亚马逊粉红色河豚一起游泳。

一大早在码头集合,导游带领我们登上快艇,开往黑水白水交界之处。河面非常宽阔,快艇开起来非常顺畅,船长甚至让我们都轮换开了一回船,体验了一把在亚马逊河上驰骋的感觉。

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才远远看见远处有一条黑白分明的水线,那里便是亚马逊的黑河白河交汇处了。黑河的水呈深棕色,因为有很多树木长期泡在河水中,使得河水的酸度非常高,颜色也变得如茶汤一般,但却非常清澈。而白河则夹杂了大量的泥沙,两条河交汇在一起,相互想要征服对方,时刻融为一体,形成在长达几公里的黑白一线,在飞机上都可以清楚的看到。

亚马逊的支流非常之多,是世界上最大的河流体系。大城市都紧靠大河,小村庄在散居在各个小一些的支流河岸。导游的船把我们带进了一条支流,在一个巨大的内湾,水流显得很平静,有很多漂浮在水面的木屋沿岸排放。水屋底部是巨大的圆木,上面有木板和钉子把圆木固定,然后再在上面搭建出一个独立的屋子来。水屋漂浮在水里,通过几条绑在岸边大树上的绳子来固定,由于旱季雨季的水位不一样,要经常调整绳子的长度,才能使得水屋一直漂浮在水中。

导游和水屋上的小伙子打了个招呼,钻进木屋,然后就拎着一条水蟒出来了。喜欢看惊悚片的人一定都对水蟒有很深刻的映象。《狂蟒之灾》让大家知道了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恐怖的物种,可以长达十几米,水桶那么粗,行动迅猛,而且力大无穷,吃人就像我们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现实生活中的水蟒体型远远没有那么大,虽然也常见到7、8米长的水蟒,但是极少听说有发生过水蟒主动攻击吃人的事件,他的危险性甚至远小于恶名昭著的食人鱼。在巴西的Bonito,你甚至可以体验与水蟒一起潜水的乐趣。

导游抓出来的这只水蟒大概还不到三米长,应该算个小孩子,性情非常温顺,只要慢慢的抓住它,就可以搭在自己身上,像戴着一条围巾一样。其实熟悉蛇类的人都比较清楚,主动攻击人的蛇并不是很多,大部分蛇只有在感觉到了威胁才会攻击人,这是一种正常的自卫行为。如果蛇感觉很安全,它甚至会很享受被人抓着的感觉,因为蛇是冷血动物,人类的体温让它感觉很舒服。我抓到的第一条蛇大概是在上小学的时候,起因大概是因为听说蛇可以卖来换点零用钱,抓到的好像是当地叫做黄金条(过树榕)之类的蛇,记不太清了。后来陆续又抓了好多条蛇,印象比较深的是初一时在校园抓了一条大概有两斤多的菜花蛇(王锦蛇),因此对于蛇的习性是有所了解的,也不会像很多人一样对蛇非常恐惧。不过我也只抓认识的无毒蛇,毒蛇断然不去找死的。

水蟒身上的大块的黑色圆斑,夹杂黄绿的肤色,非常好看。大钝的三角形头,嘴巴有几百颗非常细小的牙齿,而且都是倒钩。它们的嘴巴骨骼结构很特殊,能够把嘴张大到度,咬住猎物后,猎物非常难以逃脱,然后它们用长长的身体缠住猎物。蛇的全身都是肌肉,非常结实,猎物每次呼吸,都会被更紧的缠住,最后窒息而死,甚至骨骼断裂,最后被浑沦吞下。说到这里,提前讲个后面的故事。住在船屋的某一天晚上,主人请我们吃通心粉,拌着一种肉酱吃。那种肉酱一吃到嘴里,顿觉腥臭难闻,几乎要吐口而出,最后蘸着辣椒酱才吃下去。吃完肉酱,主人才笑眯眯和我们说,刚才那个是水蟒的肉。都说吃水生鱼类的动物肉很难吃,比如白鹭,还有水蟒,确实如此。

和水蟒作伴的还有一条小凯门鳄和一只树懒。凯门鳄是一种体型比较小的鳄鱼,一般不超过三米,在巴西潘塔纳尔湿地我们见到了非常多的凯门鳄。晚上乘船出去到大河边的小河道,打开灯往远处一照,密密麻麻如天上星星一样的,很多红红的亮点,都是凯门鳄的眼睛,一点不夸张就那么几十米有上百只凯门鳄。

我们平时电视上看到的树懒,都是非常脏的,全身长满青色的绿苔,看起来不像个活物倒像团杂草。水屋的这只树懒大概因为要经常接客,所以打理得非常干净,才得以看清它的真面目。树懒的毛长而粗糙,摸上去的手感大概和地毯差不多吧,可能还没有地毯舒服,灰色夹杂着白色,相比它的体型而言头小小的,大概也是因为不需要想太多,每天只要吃饭睡觉就可以了。比较特别的是树懒的爪子非常锋利,就像几把锋利的短匕首一样,这样即使它睡着了,也能紧紧的抓牢挂在树上。不知道它为什么把我当成了大树,弄了半天才把它从我身上取下来。

有一个水屋在地板之间留了一个大概十几平方的水池,用来养巨骨舌鱼。巨骨舌鱼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淡水鱼类,其体型最大可以长到6米,是一种在恐龙时代就存在的远古鱼类。它们在嘴内形成真空,张开嘴时就能迅速的将鱼吸入嘴内,发出像子弹一样“啪啪”的声音。渔场的主人用一根很粗的木棍做钓竿,大概筷子粗的棉绳做钓线,在绳子的另一端,直接绑上一只小鱼,让我们放到鱼池去钓鱼玩。小鱼刚到水面,隐藏在水底的巨骨舌鱼就出现了,只听“啪”的一声响,小鱼就被吸入巨骨舌鱼的嘴中,大力一拉,巨骨舌鱼几乎要拉出水面,但是它旋即一个大力翻身,水花四溅,若不是钓竿够粗,怕是早就断杆了。说是钓巨骨舌鱼玩,倒像是被它们戏弄了一番似的。这还只是体长一米多点的小鱼,难以想象你钓线上是一只几米长巨怪。一个当地的的小伙子告诉我钓巨骨舌鱼的一种方法,等枯水期在一些内湖先寻找到巨骨舌鱼的踪迹。然后用一个大钩,勾住一只活食人鱼的背部,绳子另一端系在伸出水面的树枝上,让食人鱼刚刚贴着水面。食人鱼会不断挣扎发出响声,而巨骨舌鱼因为保护幼崽的原因,特别恨食人鱼,见到就要吃掉,也就因为被钓到了。

有人养肯定就有人吃,中午的自助午餐,果然安排了巨骨舌鱼。巨骨舌鱼的肉非常鲜美,肉很厚,吃起来有点嚼劲,后来在巴西的贝伦我们还尝试了腌制的鱼肉,味道也超级好。大概因为太好吃,被捕杀了太多,现在野外的巨骨舌鱼已经不那么容易找到了,吃的鱼大多也是人工饲养的。

自助餐餐厅的背后,有一条路通往长有大王莲的内湖。雨林的地面潮湿泥泞不便行走,而且还会有蛇虫鼠蚁,于是当地人在树上为游客搭建出了一条空中走道,这样漫步在雨林中的感觉很好,尤其是两边的树上就能看到不少猴子。

就是在上图有猴子的桥上,我用雷蛙收获了亚马逊之行的第一条鱼,是一条国内水族玩家比较熟悉的地图鱼。桥下是近岸的浅水区,有很多浮萍,我原本是想用雷蛙看看能不能钓到南美牙鱼,就在桥下的一个桩脚,突然一个猛烈的攻击,第一次知道原来地图鱼也是这么凶猛。向导很惊讶我居然钓到了一条地图鱼,他说原本这个季节地图鱼已经离开岸边了。

除了地图鱼,这片浮萍里还生活着很多小凯门鳄。从迷你型大概一尺来长,到稍微大点不到一米,我看到的就有十几只。雷蛙若是抛得远了点,一落水就会引起它们的骚动,拖动雷蛙就会引来好几只凯门鳄的追逐。那只雷蛙在阿根廷钓鱼时,已经被南美牙鱼锋利的牙齿划破了,索性想想要不钓只小凯门鳄玩玩。雷蛙稍微拖慢点,就被一只小凯门鳄咬住了,大力抽杆,没有勾住,大概是它们的嘴巴还是比较坚硬的,不容易刺进去。再挑逗几次,发现它们还是比较精明的,咬住后发现是胶皮青蛙,就吐出来了。如此都弄了几番,始终没能钓上一只小鳄鱼。

大王莲不喜欢流动的水,只喜欢那种内湖,小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在西双版纳的植物园有大王莲,叶片大到一个小朋友坐上去也不会沉没。凯门鳄早就懂了这一点,所以可以看到好多只小凯门鳄在大王莲上休息。

以往看钓鱼视频中,这种有很多枯树和王莲的内湖,都是绝佳的钓点。国内拿来当宝的龙鱼,就喜欢生活在这种内湖之中,在这里可以吃到很多小虫子。龙鱼当地人称为“monkeyfish”,就是猴子鱼的意思,因为骨头很多,味道一般,在这里不太受欢迎。我猜想哪些树桩下,应该生活了不少孔雀鲈吧,可惜要下到湖边不容易,没有船更是不好抛投,只好作罢。

所谓的土著部落,只是一个表演项目而已。热带雨林因为经济作物的种植,已经被砍伐毁灭了太多,在马来西亚是为了种植油棕,巴西是为了种植大豆。土著居民的生活已经受到严重影响,再过一些年,他们的生活只能通过旅游表演来重现了。

一日游的最后一个项目,是和野生的亚马逊粉色河豚游泳。早在很多纪录片就已经看过了,真正和河豚一起游泳,触摸到它们滑滑的皮肤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亚马逊的粉色河豚是一种智商非常高的哺乳动物,在当地印第安人的传说中,它们还会化身美男子,让当地的女人怀孕。据说河豚能够感知到孕妇体内小孩的心跳,明确知道对方是两个人。它们的智商大概有五六岁小孩子的程度,由于船屋主人长期投喂鱼给它们,这群总数有十几只之多的粉红色河豚,长期聚集在船屋所在的水湾附近。一旦有人大力击打水面,它们就会成群出现,在你身边游弋,甚至像狗一样用它的长吻顶你的背,非常有趣。马瑙斯如果只能选择一个活动的话,毫无疑问一定要选择它们。

结束一天的行程,该返回马瑙斯的返回马瑙斯,而我们则被送往住宿的JungleLodge。住宿的地方非常简陋,吃的东西也一般,比之在马来西亚山打根的丛林旅馆来说,实在相差太远,收费还要更高。既来之,则安之,接下来的几天就要在丛林度过了,认真享受这独特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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