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食人鱼 > 食人鱼的天敌 > 水建筑流言城市矶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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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务必当作小说来读)
S又出现了。
相隔了40年,我想任何一个抽屉的地下也不会再有那家伙的名片了。分别后我搬了几次家,对家物的清理也搞过两三回,本想保存的方案资料都不知丢到了哪里,更何况那家伙的名片了。
记得,S当时是为了劝诱我建立新公司而来的。
城市破坏产业KK(株式会社。——译者注)设立意向书及业务内容说明书。
本公司拟对那些不断重复地进行着大量恶性杀人事件的乡巴佬大城市给予彻底性的毁灭。与此同时以建立一个优美、舒适、人性和容易进行杀人的文明社会为目标,并为实现这一目标而尽心竭力。具体的公司业务内容概略如下:
(一)物理性破坏
使用人力、炸药、原子弹、氢弹等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摧毁建筑物、道路以及其他城市设施。
(二)功能性破坏
通过有组织地撤出交通信号系统来造成交通混乱,鼓励违章建筑,向水源投毒,干扰通信设施,从根本上废除街路名称和区域划分制度,并立即全面彻底地实施法定的城市规划。
(三)意向性破坏
鼓励乌托邦式未来城市方案,建设“公团式住宅”,通过大规模建设促进城市改造和解决住房短缺问题,消除包括交通事故在内的各种城市灾难。
本公司在致力于执行上述破坏行动的同时,还将一次提出新的计划。
保守、托派、幼稚的极左分子,胡言乱语,我把能想到的可以用来骂他的词语连珠炮似地向他投去。S却冷笑着扔下一句“斯大林式的神经质胆小鬼”而随即消失。
40年过去了,再看看那时的意向书,其实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当时看来不可能进行的业务,其实现在几乎都得以实施。高举竞选承诺而参加竞选的议员,获选的瞬间就已把竞选时的承诺抛在脑后的做法,在这个国家已经司空见惯。如果按S公司所制定的条款去经营公司,公司势必要倒闭。但现实中的城市却宛如S公司所进行的业务公司内容的结果,二者之间的关联性何在?什么“城市破坏产业”,这太不时髦了,只有刻板的建筑师才会这么想。现在的时代是“城市自灭产业”的时代。不过这样一来也就不需要什么产业了,可这个国家如果没有产业的存在,紫金也就不可能有效地运转,而这却是一条铁的法则。
但他又是怎样潜入到产业中去的呢?居然比切·格瓦拉还要巧妙。其实,城市也有幕后的世界,记住这可不同于虚幻的世界。虚幻的世界有点像假想的现实,虽然肉眼可以看到,但不过也仅仅是现实世界的补充而已。而城市的幕后世界是看不到的,它超出了现实世界/虚幻世界这种一般意义上的对世界的划分。虽然从很早以前它就被赋予了“世界”这个名称,但没有谁会愿意前往,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肉眼看不到它们,而且也兑换不成触手可及的钞票。不用说在这种相像的世界里产业是不可能实现的。可S这家伙一定是嗅到了什么,这样判断是因为发生在属于现实世界城市中的一切,都无一遗漏地记载在他公司的业务内容书里,而这本身便是证据。对此我们可稍做验证如下:
——(一)物理性破坏——这是目前正在彻底地进行着的,“地上屋”(指通过流氓手段收购土地者。——译者注)是强有力的帮手。但是谁给他们下达了指令?难道是S的公司陷入了困境,连如此卑鄙肮脏的行业也经手了么?但这种做法似乎与S公司的伦理规定有所相悖。对此我敢肯定,一定还有另外一个投机商在为他出主意。不过即便如此,大地震还是比他们要厉害得多,顿时使得这第一项业务内容失去了力量。真可谓千载难逢,天助我也。可几年之后所谓复兴的宣言又出笼了。不用说这回的宣言是低调的,新机场建设费的预算也被削减,与其说这是一个宣言,但不如说只是履行一个正常的程序,而这一点在谁来看也是清楚的。不过由此看来公司的第一项业务又有存在和恢复的必要。
关于S名片的事,我想起来了,那是因为我曾经的住所兼工作室在当时也被“地上屋”收购,估计那名片一定也已随我的住所淹没在御茶之水(东京地名。——译者注)“世纪大厦”游泳池的水下了。不过S哟,那不也是你造成的吗!在新住所和工作室的20年时间里,我这里是东京最安全的地方,有SP(SecurityPolice,防卫警察。——译者注)24小时的免费巡逻。紧挨我住所的邻地,地下的几十米深处还有足以防护氢弹的掩体和紧急时刻用作防卫司令部的设备装置。但即使是这里现在也开始遭到了破坏,在不久的将来,肯定这里也会成为“空地”,变得凄凉,真是太浪费了。对了,他们一定运用的是废旧建新的旧式的经济理论,从中牟利。尽管这种伎俩在由那些木鱼脑袋和大腹便便的胖子操纵政治的时候还可以行得通,但绝对不会长久。
——(二)功能性破坏——这是慢性的。“向水源投毒”的招术一定是从传统捕鱼法中学到的,但从垃圾处理场合工厂废水中排出的污染物恣意地流入河流水源中,完全不费力气。不是我多管闲事,如果这也是S你这家伙的指令的话,那只能说你不过仅仅提供了蹩脚的技术而已,真和你不配,太丢面子了。
向地铁(管线)中施放沙林毒气。这种事情倒有点像S这家伙干的。因为是大量杀人呀。不过这似乎也违反了他的伦理法则,因为S毕竟是赞美艺术性杀人的,与大屠杀式的做法可是大相径庭。
自来水管线,地铁管线,都是线。记得麦克卢汉(MarshallMcluhan)说过:线是19世纪的技术。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些维持城市生命的陈旧设备即使腐蚀烂化也理所当然。更确切地说,即使把它们切断也无所谓。对此《城市设计的方法》(收录于年出版的《走进空间》)中已经作了引导,譬如美之类的往往在你察觉它之前其实就已经存在并且呈现在那里了。如果仍要等到年两个大事件(神户大地震和沙林毒气事件。——译者注)的发生,才觉悟到城市归根结底还是线时,那就已经太晚了。无论是大东亚道路,还是东京湾城市轴线的规划(丹下健三所做的两个规划。——译者注),都因为是线,所以才导致中途夭折,而这些其实城市本身早已十分清楚。可以将线切断,但那些缺聪明少智慧的木鱼脑袋们还在铺设,看来还有使线的意温存的土壤。如果是这样,那就用胆固醇将它们堵塞。
——(三)意象性破坏——虽然没有什么报酬我也接着奉陪了。“公共性社团式住宅”,是以nLDK为基准而兴建的。在一望无际的旷郊野外填满箱子般的“空房子”,这个功绩应当归属于那些身穿阴沟老鼠灰色西服的官僚们。可是S,你的业务内容书里不也清楚地记载着如此这般的内容吗?看来这种事还是与你有关联,最终还是让公共性社团陷入了瓦解的境地。估计那帮阴沟灰老鼠们至今仍认为自己的家庭将永远保持小家庭组合的结构,可是小家庭崩溃的兆头在它出现于算命水晶球上之前其实早有呈现。发生了这么多非小家庭的模式和离家出走而不明踪迹的现象,居然还建了那么多的公共性社团式住宅。只有那些被毁坏了的空箱不是废墟,而是无人之境。
通过“乌托邦式未来城市”话题的讨论,已经得出了对“乌托邦”建议越多则城市灭亡得越快的方程式。并且由于规划概念的破灭而于年导致宣布“乌托邦”的死亡。然而25年之后,我又提出了将“海市”称为“另一个乌托邦”。但这回不涉及上述的那个方程式,因为这次只不过是在那个方程式所设计的范围之外进行了相像而已。
你说什么?S,要找碴儿吗?我说的并不是“另一个乌托邦”,而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乌托邦”?那好吧,40年前我就认为你是个偏执的“乌托邦”狂。在年的挫折中你死了。所以年的崩溃之后,我就想让你复活,所以才热情地建设了一个“海市蜃楼城”。可你却以年发生的地震和沙林事件为契机,居然给自己戴上了预言家的桂冠。其实,这些事在占卜中早已经被推算出来了。
幕后世界其实就是凭借着一点点空隙和现实世界紧紧联系着的。占卜师说过:卦倒过来念就准了。尽管我不敢保证这位占卜师的话有多少可以相信,但估计幕后也一定是你在操纵。虽不敢肯定但却有证据。
不过,S,你到底有什么事?我们彼此都上了年纪。你说这很正常?你说漂浮着的这20年中你没有死而是一直在睡觉?可我在这期间却和一个叫“后现代”的本性恶劣的小子过从甚密。但这家伙现在也进入了睡眠状态,并且我准备等他醒来时,给他戴上脚镣,“嘭”的一声牢牢地将他铐住。的确,不应该那样对待他,真不该把你惊醒,好吧好吧,难对付的家伙。
S潜入的幕后世界,又被称为意象性世界。有时也有人从理论的角度,将其称之为可能世界。试图证明它的存在。但证明了又有什么用的?其真正的内涵不是谁也搞不清楚吗?我们不能从这边的现实世界去分彼岸的事情,这是行不通的。只能等他回来的时候把他捉来追问。你在进入梦乡之前做了什么?你说你帮我照顾了我所顾及不到的地方?这让我有些感动。其实幕后世界用肉眼是无法看到的,自然实业也就无法展开,于是便瞎扯说要尝试创立一个“虚业”的新产业,又要成立新公司,签字啊,盖章啊,这些显示威力的公司我最讨厌了。那时,我不是连你公司的业务内容也指责了吗?怎么还成立公司。看不见的世界里看不见的公司。签了什么样的字?不会是瞎盖章吧。
S发现了我论文中的缺点。40年前和他争吵分手之后,我写了一篇《城市设计的方法》(初版于年《走进空间》中收录)的论文。稍微出了点问题,虽然那只不过是在警句中引用了堂·吉诃德,但这却违反了作为学术论文的规则。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学院派之类的东西一定会比城市先灭绝。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你在最后一节里隐匿了起来,并大谈《看不见的城市》。在不确信的情况下,一边想谈方法论,,却又拿不出具体的方法,只能在堂·吉诃德式的慨叹声中逃遁了。不是隐匿,这又是什么?肯定有被《看不见的城市》这个小题目所吸引的家伙。10年之后卡尔维诺(ItaloCalvino)不也以相同的题目写了一篇小说么,还在5年之后出版了日译本。不过这时你的那篇论文早已被人遗忘了,就连参考的家伙也不会有了。即使有想借鉴的家伙,想必也会失望。你只不过是想冒充小说罢了,做做游戏而已。S在说这些话时看上去有些咄咄逼人。你的本意是想把《看不见的城市》作为商业买卖的工具不是吗?你最好说实话。
看来S在保守这一点上没有任何转变。如今商业工具的提法已不流行了。至少你也得给我换点儿“方法化”、“实用化”之类的新词汇吧。在华尔街运用获得过诺贝尔奖的方法论而照样破产的大教授不也照样存在吗?单凭城市设计运转不了大额资金,你是否认为只要做到实用化就可以了?
问题就在于此,S扑哧一声笑了。在那篇论文里,你提到了假想模式这个概念,归根结底“虚体”这个词带有推断的性质。如果把它作为一个装置而组装起来不就可以成套地出售了吗?出售,有需要吗?市场调查也毋需进行,因为全世界都是城市,所以有多少城市就有多少需求。太愚蠢了,和经济计划厅的想法同属一个水准。S所犯的错误,不是单纯的算术问题。简单归纳一下,就是把形而上学解读成形而下学,从罗素的观点看,就是把是无含义的桥段混淆了;从康德的角度讲,就是把物体本身与已被领域认知的事物一视同仁了;用柏拉图的比喻来说,就是没有将洞穴里的阴影和阳光下的真实区分开来。这些道理其实都无关紧要,关键是他忘记了比喻用法。
幕后世界本身是虚的。是被虚数所支配,而不是实数。S认为欲买卖的装置因为是虚,所以可以在虚的世界里有效地运转。真实世界/虚幻世界的世界均可用肉眼来确认其影像的存在。这个影像尽管没有重量,用手也触摸不到。世界是不会自动地映到眼里的,《看不见的城市》也正如字面上的意思,指看不见的事物在控制着城市。S可能作了这样的想像:“看不见的事物”在横向取得平衡和共存。他想把虚体带进虚的世界,最起码得做个模拟实验看看会发生什么,他甚至没和我这个写《看不见的城市》的作者商量商量。
有可能在虚体的构架里成功吧。幕后世界其实也是存在的吧。S肯定轻率地把虚体插入到虚的世界里去了,他很矜持,对其后来发生的事到现在也缄口不言。
肯定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幕后的世界,所以我们无法看到。但是,在现实世界里,百万红卫兵淹没了天安门广场。巴黎的街头被掘开,垃圾成堆,成了“废品城”。在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上一下子出现了40万人的“即席城市”。这些都是同时发生的。
有这么一句口号叫做:寻找根源。太偏激了!但我却被它深深地所吸引,并且如果将其作为方法论那事情就会简单得多。
对了,S这家伙,一定是和我一样地武断,虚上加虚,同义词反复地使用,由此踏入了极度危险的方法之中。这样不是很不容易爆发吗?瞬间灭亡,有可能幕后世界也就消失。这家伙因为很矜持,所以不再亲自开口讲话了,看得出他很不满意被与哄小孩子们的爱丽丝的神奇世界混同。
如果把虚数和虚数相乘,那不就是实数吗?将虚体糅入虚的世界,好像是从年开始的。而S从那时起就一直在睡,不只是沉睡,几乎是意识不清,更可能是脑死亡。然而那家伙苏醒了,如果不这样想的话,那就无法解释S的陈腐言辞,这需要对他不停地在理论上进行精神分析。好吧,S,我现在正在整理你不在这段时间所制作的“未建成”项目,所以非常忙。你快让开。你说什么?
虚虚实实。
哦,原来你是想说这个呀?年的动乱,只不过是虚体同志之间相互感应。因而又回到现实世界中来,你是想说这些吧。在那之后,现实的世界又自相矛盾,被“言语的牢笼”所困扰。受其影响想要遮掩《看不见的城市》里所发生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牢笼已被食人鱼般的侵入者扯破了。现在那种方式的修辞已经不流行了。不过更重要的是因为你不再而变成“未建成”的那些项目。对了,你考虑的只是事业呀、买卖呀、业务呀,以及为实现这些目的而成立的公司呀等等,你只考虑那些“建成”的项目。如果把“未建成”这家伙揪出来看一看,就可以知道它还保留着侵入者们尚未触及的地方,因为它设有“未”的保护装置。并拥有免疫系统。而“建成”一旦变为现实,媒体就会吞食,比食人鱼还要快得多。与其说是被消费了,实际是被忘却了。这就是“建成”的命运。那么,如果设置“未”的保护装置,就会如同分界石一样,蒸不熟煮不烂。因此在准备清仓处理的时候,就会开始着手进行整理“未建成”的项目。
是否定神学的时代了,S这家伙自言自语。最近街头巷尾的流行词:非物质、反形式、解构、决定不可能性、超现实主义、超自然主义。看出来了吗,其实这些词都只说明了一个意思。看看前缀词吧,全是否定型。约年前的伙伴们注意到了事物的无根据性,于是陷入了不安的折磨之中。因为找不到特效药,所以便借助战争的游戏来消解忧愁。不过大战发生后,作为根据来源本身的地球又忽然间地开窍饿了,于是用科学战争游戏来取而代之,并从中产生了不使用神学用语的话语,其实这么说并不过分。物质、结构、形象、决定。S,你是只使用这些神学用语的吧。你一定是牢记在心。这家伙给这些词按顺序都加上那个了否定前缀词。你是不是认为这样做就能把神学用语的无根据性掩藏起来了?这是相信了妄自尊大的查拉图斯特拉(Zarathustra)说的弑神(不是人,请注意)后产生的一种扭曲现象。所以只有加否定前缀词这个办法了。在你制作“未建成”项目的那半个世纪里,我不得不说那是个缺乏想象力的时代。那家伙突然说叫起来。对否定神学的否定,不就是单纯地谈论神学吗?说来说去那家伙海市保守。什么?你是说“未建成”也带有否定性前缀词?这个“未”针对的可是侵入者的免疫抗体,是分界石,不容践踏,这里是禁区!!虽然没有发火,但不也怒发冲冠了吗?
我之所以潜入虚的世界,是想把所有否定前缀词全部拿掉。可是这里没有非物质,但有反物质,也有反世界。如果对其云云,就会在缺乏词汇的情况下被卷入科技战争之中,故暂且不去触及。不过我却忽略了现实世界和虚的世界应该是背靠背的,可现在它们中间却还居然留有一丝缝隙,也可以说是“间=间隙”吧。这里既无时间,也无空间,只有间隙。这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的台词。接着应该是:拿掉假面,露出真面目。傻瓜!虽然那个世界是虚的,可这里是“有常”的世界呀。不好!S这家伙越来越陈腐了。在流逝(=时间)前粘着“表示相反的前缀词”以表示“反”和“倒转”。如果把它带到虚的世界里,那势必会造成逆转。真应该让他一直睡下去。这家伙太无知了,照乔治·巴塔耶(GeorgeBataille)的话说就是“无知”。很可悲。查拉图斯特拉浪迹之后就是不停地搞善后处理。唉,你是不会懂的。如果我们没有注意到,一味地认为否定一切基础就会造成崩溃,那只是S这家伙的短视,那么,就不会明白为何把“未建成”再次提出来的理由。“未”是用来对付入侵者的。正如弑神一样,让“乌托邦”灭亡,这就是扭曲现象的开始。S,你不也是“乌托邦”狂骂?我把这家伙的尸体拽出来,即为其剥去圣布,想办法使他复活后升入天堂。就算是没有找到从良妓女玛利亚或黑脸玛利亚是升天失败的原因,那也没有理由被你指责为失策。
哈、哈、哈!为什么必须要罩上“未”这块圣布呢,并且好像自己还一点都不觉察。你不知道那个缝隙,即“间=间隙”的存在,也难怪你。
道理很简单,你制定的规划,是把城市作为建筑来构思,把建筑作为城市来设计的。物质、结构、形式、决定之外还组合了与主体、生成、制度、技术相关的问题机制。希望将城市和建筑固定起来,可是在被这种欲望驱使的同时却又陷入了误差频现的恶性循环之中。如果这是一篇论文,那我敢肯定连《看不见的城市》那样的简单装置都无法做出来,而如果这是个能看得见的项目,那么其失败过程就能被显现出来。倘若实现了,肯定早就被食人鱼吞吃了。吃不掉,扔进冰箱里。如果从中把乌托邦的“乌”字去掉,也许它就会在什么地方建成了。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就走着瞧吧。现在要将所有的托邦一网打尽,因为已经撒下了精巧的大网。
肩负着连“间=间隙”都不知道的无知的功名,因为是清白的,所以成了“未建成”。因为有了“未”,所以才引起了媒体的注意。我还真应该表示感谢呢,因为本人偶尔不在,所以让他们白费心思了,竟然对我横加指责。你算什么东西,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和“后现代”的交往海市很轻松的,做什么都可以。如果那时和“地上屋”来往的话,那么现在早就可以安闲度日了,肯定也不会有和全球化抗争的意欲。
发什么呆,海市快想想“未”和“建成”之间的问题吧。这可不是基于二元对立的否定神学,而是“间=间隙”。不要说否定,也不要说肯定,忘掉过去滥用的模棱两可的话,真奇怪,又是老一套。S啊,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大脑,你批判我的,全是些陈词滥调,看来的确是老了变痴呆了,这个陈腐的家伙!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你究竟是谁?是他者。S留下一句话后便消失了。
他者。
其后,正值“未建成”的解冻期,我从S存在的周期中悟道他也许就是“历史”。第一人称的我,ARATA,把“建筑”(广义的建筑)当作欲望的对手,因为“间=间隙”的介入,导致了我们二人不幸的邂逅。那就是冠词“反”的由来。现在您能明白“未建成”成为“反建筑史”的理由了吧。
顺便提一句,我的名字“矶崎新”在中国的发音是JiqiXin——(在日本写为Sin),也就是说在中国不存在ArataIsozaki。
(摘自《未建成/反建筑史》矶崎新注胡倩、王昀译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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