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八●十一月二十六日
南美不去吗
(八)
Chapter12
二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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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食
雨林里会吃些什么？
我不知道真正居住在雨林的人们吃些什么，
等知道的时候，
说不定我也成为了某个部落的小烤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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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小木屋放下行李，
换身轻便的衣服，
来到河道边漂浮的木板上，
等待午饭的开始。
热带阳光毫无遮挡地直射在身上，
岸边的人踢着水花，
小船慵懒地随波摇晃着。
每天来到小木屋的游客络绎不绝，
我们抵达时，
有的已经在这度过了两三天时光。
熟练地放下躺椅，
摸一把狗狗的脑袋，
然后坐下尽情舒展四肢，
享受没有信号干扰的安静。
当然，
顺便瞟一眼餐厅，
瞧瞧午饭是否已布置齐全。
与其说是餐厅，
不如说是间可爱的水边小酒屋。
木制的小酒屋挂满了各国国旗，
若不是没有电视没有信号，
肯定是个看球的好去处。
除了每天的饭点，
小木屋的住客也会时常闲待在这里，
开一瓶雨林里卖的啤酒，
看着门外的阳光在水面上跳动
看着夜晚的虫蝇在灯火前飞舞。
开饭时的小酒屋，
还是有些餐厅的模样。
中午的餐食已经摆上墙边的长桌，
四五个巨大的白色餐盘，
各自堆放着不同的菜品，
实在是好看得诱人。
嗯，现在看着照片，
倒也想象不出炸鱼米饭、生菜土豆，
从哪方面来得好看，来得诱人。
但是初入雨林的一路奔波，
为眼前的一切都添了层美食滤镜。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瞥见旁边风同学的神情，
就知道那滤镜也在他眼前晃呢。
就这样我们开始享受雨林的第一餐，
而盘中的确是藏着惊喜。
我们学着老住客熟练的动作，
往盘中盛些花生脆一样的碎渣，
虽然没听明白也没记住碎渣的名字，
但和豆子一起拌在米饭中，
真的是香脆可口。
尤其惊艳我的是放在角落罐子里，
供住客自行选择的泡菜，
也就是我盘中右上角的那一撮。
不仅是模样长得像四川泡菜，
味道也足够以假乱真，
有一种，
嗯，家的味道（?）
餐厅充斥着刀叉碰触瓷盘的声响，
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住客，
用不同口音的英语聊着最近的见闻，
我们的向导小哥也在其中。
他的话不多，但表达很清晰，
在同行游客的追问下，
才会只言片语地说些自己的事。
当聊到自己是来自某个雨林部落时，
那稀松平常的语气，
就好像在说自己“早晨吃了碗粥”。
除了为游客介绍行程、指导步骤，
或是介绍见到的新植物、“小动物”，
小哥基本上不怎么说话。
他只是低下头，让快艇加速、减速，
然后停在一片雨水淹没的树林中，
坐在摇晃的船尾，
默默剁着鸡肉块。
差点忘记，我们还有鸡肉块。
但不是给我们，
是给食人鱼的。
没错，就是食人的食人鱼，
没记错的话小哥管它们叫piranha。
而我们停船的地方，
水下正环绕着不计其数的piranha，
等待着鸡肉的投喂，
也等待着被我们钓起，成为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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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林，还是要自食其力的。
风同学大概还是适合留在雨林，
自食其力，捕鱼为生的。
投饵没有很久，
就总有各种生物拉拉扯扯，
一只胖乎乎的食人鱼，
很快就被他提出了水面。
鱼实在太多了。
当我的钓竿也被拉扯，
一只可爱的食人鱼顺着鱼线飞上来时，
我就知道船下食人鱼的数量，
可能真的超乎我们想象。
小哥一再提醒不能上手碰鱼，
我远远拎着鱼线的尽头，
看着食人鱼在半米外乱蹦，
若隐若现的尖牙不断示威，
我发誓，
我一丁点摸它的想法也没有。
两小时后，
尖牙还在，但……肉质是鲜美的。
在小木屋里吃完盘中的食人鱼时，
天色已渐渐暗了。
小木屋也进阶成为夜间小酒吧，
啤酒开罐声，快艇停靠声，
厨房清洗声，嬉笑聊天声。
直至天色全黑，一切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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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之夜，来得很早，
晚霞落幕，万籁俱寂。
我不知道真正居住在雨林的人们吃些什么，
但我知道我们在小木屋里都吃了些什么。
若是提前知道第二日雨林露营的晚餐，
我应该会捧着小木屋发光的白瓷盘，
为自己多盛一份干净美味的炸鱼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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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是你不想知道的，
雨林露营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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