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鱼

哪个长针眼的王八蛋,敢偷瞧老娘洗澡,怎么


北京中科白癜风医学研究院 http://news.39.net/ylzx/bjzkhbzy/

“傻鱼,再高点,老子看不见!”

傍晚,村头靠南边的小院外,余大宝趴墙头上,努力探着头。

他想看到墙内,却还差一点,急得心里猫挠似的痒。

小院内,一道优美身影备好了水,开始褪去衣衫。

余大宝跺跺脚,低声咒骂着。

他脚下趴着个年轻人。

这人倒也眉清目秀,可偏偏两眼无神。

他叫李渔,是村里出了名的傻子。

被余大宝踩着,李渔还满脸傻笑的剥着糖纸。

“傻鱼吃糖糖,大宝哥等等,嘿嘿!”

终于把糖塞嘴里,李渔满脸幸福。

“吃你奶奶个腿,赶紧高点,还想不想再要糖了!”

余大宝气恼,骂了句傻货。

听到还有糖吃,李渔使劲点头,双手打颤强撑着弓起背。

余大宝大喜,赶忙踮起脚尖。

终于,他从墙头探出了头,随即两眼放光,狂吞口水。

院里井台边,那道身影正弯下腰,用木瓢舀起水来又举高,缓缓从乌黑秀发处浇下。

余大宝视线随着水流下落,心里拼命呼喊着:“转过来!转过来!”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井台边那曼妙的身影,这时真作势要转。

余大宝眼睛瞪圆心头狂笑,觉得今天真是托傻子的福了。

然而就在这时,脚下的傻鱼却冷不丁怪叫道:“撑不住了撑不住了,糖,得吃糖!”

“啊!谁,谁在那!”

井台边的身影吓的尖叫,转头却只看到人影晃了下去,顿时大声叫嚷起来。

“卧槽!王八蛋!”

余大宝吓得跌落在地。

他爬起来刚要跑,却有回身猛踹李渔一脚,低声道:“跟谁也不许说,回头给你一袋糖,记住了!”

李渔被踹的捂住肚子不敢动,惊慌中赶忙点头,看着他跑远。

“哪个长针眼的王八蛋,敢偷瞧老娘洗澡,怎么不回家看你娘去啊!”

惊吓之后的郝桂花怒气涌起,匆忙穿了衣裳,叫骂着冲了出来:“来人啊,抓色坯啊,抓了这该死的浸猪笼去啊!”

这一嗓子,惊动了左邻右舍。

很快就冲来许多人,围住了墙角那个惊慌的身影。

“李渔,怎么是你这个傻小子?!”

看清那身影,郝桂花却愣住,很是意外。

“好家伙,张翠花家这上门傻货,不但偷鸡摸狗掏鸟窝,还学会扒墙头了?”

“这还得了,不好好教训的话,回头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还不得被他看个遍啊!”

“对对,送宗祠吧,这混蛋偷我家鸡蛋,张翠花还没还呢!”

看着墙角那个惊慌茫然的身影,郝桂花却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说起来,这小子也是个可怜人。

李渔多年前跟个老郎中来到村里落了根,打小就是个脑袋不灵光的,很能吃偏偏又弱的跟鸡崽似的,实在是个怪胎。

几年前老郎中离奇暴毙,没人再照顾他,眼瞧着这傻小子就要活不下去。

族里念着老郎中的好,又瞧他可怜,赶上老蔫家的香香重病,就撮合他当了个狗都嫌的上门女婿冲喜。

可他就是个又傻又不中用的,除了简单杂活外啥都不会干,自然没少被刁蛮的丈母娘嫌弃。

除了被打骂,缺衣短食也是寻常,这小子才落个憨吃的名头,偷鸡摸狗掏鸟窝倒是经常干。

郝桂花更愿意相信他是来掏鸟窝的,可院墙边却连棵大树都没有。

在她犹豫中,周围的人却不由分说,推搡着李渔直奔宗祠。

闻声赶来的村民站满了宗祠门前,一道人影颤巍巍的出现。

原来是老族长。

他顿了下拐杖威严道:“三墩家的,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大爷爷,其实我也不确定……”

郝桂花有些犹豫,不过在众人催促下,只得如实把情况说了遍。

“哇,老蔫家这傻女婿,还懂这个?”

“傻子也会长大,有啥稀奇的,啧啧,村里这是养了个祸害啊!”

众人议论纷纷,躲在人群中的余大宝却目光闪动。

望着郝桂花的身段,想起之前的画面,下意识舔舔嘴唇。

心道自己拉着傻子垫脚,实在是聪明!

“肃静!”老族长猛顿拐杖,看向地上的李渔,不由得叹口气道:“小渔,你去扒三墩家院墙了?”

“嘿嘿,我不知道,不知道!”

李渔傻笑着摇头,守口如瓶。

“爷,问他能问出个啥啊,你以往总护着这傻子,这次可不能再护了,我这亲孙子你都没这么护过!”

眼瞧着老族长纠结,余大宝突然开口。

他决定坐实李渔的罪名,这样他就看了也白看了,说不定以后还能照着法的继续看,多开心啊!

“是啊老族长,这小子偷鸡摸狗的也就罢了,谁也犯不着跟张翠花计较去,可这种事再不教训他,说不过去呀!”

“没错,按宗祠规矩,就该把这小子浸寒潭,冻他个半死!”

周围村民纷纷附和,欺负一个上门的傻货,他们毫无心理负担。

更何况,这傻子的丈母娘在村里出了名的难缠,大家也有盼着让她张翠花丢人现眼的心思。

“大爷爷,兴许……兴许是我看花眼了,要不算了吧?小渔还是个孩子啊!”

听到真要浸寒潭,郝桂花有些不忍。

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小声道:“大爷爷,桂花嫂说的是,李渔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不可能扒墙头的,一定是误会了吧。”

族长和几个族老看向说话的人,脸色不由得更沉。

余大宝叫嚷道:“余落英,这关你什么事?”

“走走走,知道你跟这傻子走得近,可你别忘了,克夫的望门寡不能靠近宗祠,免得给族里惹了晦气,赶紧走,你们几个,把她锁回她的小破院去!”

余落英顿时脸色难堪至极,泪水瞬间涌满眼眶。

周围人却不管这个,低声议论中不由分说的把她给赶回去。

李渔看到余落英,刚有些笑意,随即却见她被赶走,便又成了痴傻模样。

这时老族长微微沉吟,顿下拐杖道:“都肃静!既然三墩家的说没看清,那兴趣天黑真的看花了眼,他只是个傻子,能明白什么?”

“都散了吧!老三你给这傻孩子说道说道,让他少闹点误会!”

“便宜了这傻子!”

没能看到浸寒潭,村民们都很失望。

可在着封闭小山村里,宗祠大如天,老族长再次护下他,那谁也没办法。

余大宝也暗暗撇嘴,不过想着这样也好,以后可以继续拉傻鱼垫脚。

人群开始散去,可就在这时,呆傻的李渔突然松口气,跟着撒欢似的冲向余大宝,一把抱住他嚷嚷:“大宝哥,嘿嘿,我没说,给我糖!”

“卧槽什么糖,撒开我,不然揍你!”

余大宝吓一跳,完全没料到这个。

“一袋糖,大宝哥说的,不说就给糖!”

李渔抱住他不撒手。

旁边的村民有些狐疑,不少人转头看过来。

余大宝顿时急了。

郝桂花可是他堂嫂,这要是被傻鱼说破了,他不得被浸寒潭?

眼见傻鱼还要嚷嚷,急恼之下抬脚猛踹。

身强力壮的他这一脚,直接把孱弱的李渔给踹的踉跄滚了出去。

好巧不巧,竟然直接滚向了寒潭。

扑通!傻鱼直接没入水中。

余大宝登时傻了。

这可是三伏天都能结冰的寒潭,壮劳力下去也得冻个半死。

这傻鱼弱的跟鸡崽似的,掉进去,哪还有活路?

“救人啊!傻鱼掉寒潭里啦!”

岸上响起村民们的惊呼,李渔的身形却直坠潭底。

就在这时,潭底一道微光乍现,破土而出!

李渔瞬间被冻僵了,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拉扯般的迅速下坠。

傻乎乎的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浑浑噩噩中,周围变成了冰冷的黑暗。

被黑暗包裹着,李渔很害怕,本能的开始挣扎。

挣扎加快了下沉,就在他快要窒息时,视线中却出现了一点光,迅速放大,直冲而来!

恍惚中,李渔看到一条巨龙在云海翻滚,身形广大上天入地,威风凛凛似乎无所不能。

而巨龙很快定格在云端,逐渐变成九个巨大的光团,光团又凝聚成九颗珠玉,照亮天地旋转着,绚烂无比。

紧跟着,九颗珠玉开始淡化,到眼前时只剩下半颗依然凝实,轰然,撞入他眉心!

轰!李渔感觉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又仿佛打开了一道闸,凌乱模糊的记忆碎片铺天盖地,迅速开始重组变的清晰。

李渔错愕,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不傻了!他终于是个正常人了。

不只是变正常了,脑海中还多出了半颗光团,而光团中庞杂的信息,也正迅速跟他的尘封的记忆融合,让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封玉!原来云海中那九颗珠子叫作封玉,蕴含着名为九转鱼龙诀的强大传承!

而他融合吸收的半颗,便是师父老郎中故意留在寒潭中的,其中包含了一部分传承内容,炼体武技和半部天医之术!

除此之外,李渔也明白过来,之所以他痴痴傻傻这么多年,其实是封玉通过村子压制潜伏在心脏里的金蚕王蛊,造成的负面影响!

也正是因为金蚕王蛊的存在,他才会从小到大总是吃不饱又总是虚弱!

而眼下最要命的是,因为封玉被融合,他苏醒的同时金蚕王也将苏醒!

如果不尽快找到另外半颗封玉的话,不久之后,他将会被吞噬生机而死!

呼!所有记忆和信息都收敛到脑海深处,李渔长长吐口气,睁开眼看向水面,目光清澈的露出个有些森然的笑意。

金蚕王蛊什么的,可以以后再说,眼下,他要先给那些欺负嘲弄他三年的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大宝,你把他踹下去的?”

村民们纷纷跑回来,看着荡着波纹的水面,都很惊讶。

“胡说什么,他自己掉下去的,关我什么事!”

想到李渔那小身板,掉下去可能就活不成了,余大宝有点慌,矢口否认。

虽然经常跟镇上的地痞厮混,仗着是老族长的亲孙平时也没少在村里横行,可杀人这种事,他哪有胆子认?

他目光闪躲道:“这傻鱼肯定是扒墙头心虚,怕回家被张翠花打骂,这才想不开的!”

周围村民有些茫然,谁也没料到会这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说啥屁话!”这时老族长去而复返,大怒道:“都愣着干啥,赶紧找工具救人打捞啊,你们还真想看那孩子被淹死吗?!”

村民们回过神,这才一哄而散去找工具。

余大宝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又怕李渔真被淹死,又担心他要是上来,把事情戳破可怎么办。

他纠结忐忑着,下意识转头看向寒潭,跟着却愣住,清澈的潭水里,咋有个黑影在上浮呢?

轰!巨大的水声吸引了众人,村民们回头,刚好看到一道身影猛然冲出水面,又好似从天而降似的,咚得落在岸边,缓缓起身。

“李渔?你你你……”余大宝傻了,不明白这傻鱼怎么自己冲上来了。

满身水渍的李渔却咧嘴一笑,嘿声道:“我什么我,看到我上来,惊不惊喜?”

“不是,你怎么……”余大宝很懵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不是你大爷!”

不等余大宝和众人反应过来哪不对,李渔一个箭步冲上!

砰然声中一巴掌挥出,颇为壮实的余大宝,竟直接被抽飞,重重砸在宗祠墙上!

平时就这混蛋欺负自己最多,李渔可没留情,准备好报报仇,顺便来个杀鸡儆猴!

卧槽?!村民们集体懵掉,余大宝可是近二百斤的壮汉啊,一巴掌,抽飞了?

不等他们回过神,李渔却又大步跨出,来到墙边一脚踢出,余大宝鬼叫着被踢飞出去,砰然声中,重重跌落在地。

还不够,远远不够啊!李渔冷笑着再次跟上,揪住懵比的余大宝,抬手啪啪一顿狂甩耳光。

“觉得我是个上门的傻子,你们想欺负就欺负?”啪!

“因为我痴傻不知反抗,你们便随意羞辱戏弄取乐?”啪!

“让老子给你垫背扒墙头,转头还想弄死我?”啪!啪!

“连堂嫂都看的混蛋,老天怎不打个雷劈死你?”

“老天不收你,从今往后,我来治你!”

李渔抡圆了胳膊,带着积攒的怨气狠狠挥出,砰!

余大宝又被抽飞了,嘴鼻流血,晕头转向的爬都爬不起来。

“舒坦……”李渔呲牙笑,环视周围这些人,挑眉道:“还有谁!再来欺负我试试!”

周围村民们被吓傻了,惊慌后退。

他们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心道这还是那条上门的傻鱼吗?怎么跟换个人似的,脑袋突然灵光了?

而且余大宝可没少跟镇上的人打架斗殴,也算个狠人啊,竟然被他打完全没有反手之力,直接被干趴在地了!

这也太狠太猛了点,谁还有胆子去招惹啊!

“喝!忒!”看着这些人惊慌的模样,李渔畅快的冲他们吐口痰,扯扯袖子又朝余大宝走去。

“李渔你站住!”

老族长也早就吓傻了眼,震惊又茫然:“傻小子你……”

李渔呲牙咧嘴的笑,跟着仰天叹道:“我怎么好了对吧?不只是好了,我这条傻鱼,还要化龙啊!现在,只不过先跟余大宝讨点利息!”

村民们头皮发麻,他们意识到,那个连屁娃子都敢欺负的李渔,现在好像真跟以前不一样了,彻底不一样了!

“族长爷爷,这余家凹就没几个真好人,您老算一个!虽然余大宝差点害死我,可给您个面子,我可以饶他一条狗命!”

“另外,我正好有个问题要问您老,您当年跟我师父来往多,可知道他从哪来的?又为什么会带着我来到余家凹?”

李渔此刻有很多疑惑,比如另半颗救命的封玉在哪?比如师父老郎中到底是谁,自己又是谁?

还有就是,师父带着自己从哪而来?又为何而来?金蚕王蛊又是哪来的?

这一切的答案,恐怕都在师父老郎中身上。

“这……我也不清楚啊……”老族长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苍老的面容满是茫然和惊讶。

眼瞅着老族长吓的脸色不好,又瞥了眼死狗般的余大宝,李渔撇撇嘴,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他收起心思,森然笑着冲村民们扬扬拳头,看人群被吓的后退,才畅快的大笑着离去。

宗祠前一片诡异的沉默,只有余大宝在半死不活的直哼哼。

众人目送那个身影离开,半晌才回过神,瞧瞧余大宝的惨样,一个个都暗自心虚,毕竟欺负戏弄李渔,他们都有份啊!

老族长皱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大宝却带着哭腔怒吼道:“李渔你个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

“嘘,快别嚷嚷了,你们不觉得,不太对吗?”有人嘀咕出声。

何止是不太对,简直是很不对啊,可到底怎么回事呢?一群人集体蒙圈,毫无头绪。

好半晌才有人小声道:“要我说……那上门货,该不会撞了邪吧?”

“哎呀对!一定是这样,不然他咋突然这么凶了!”

“族长,这可不行啊,那家伙会害死咱们全村人的,得上火刑啊!”

老族长眉头拧成了疙瘩,脸色阴晴不定。

……

李渔可不知道将要被上火刑,离开宗祠便直接朝家走,入赘的余老蔫家。

刚进门,就见余老蔫正蹲在屋墙根抽旱烟,愁眉苦脸,屋里还传来熟悉又刺耳的叫骂声,句句不堪入耳。

“小渔你回来啦?你……真被宗祠浸寒潭了?”

余老蔫起身迎来,瞧着李渔总觉得有点哪不对,可也没多想,担忧跺脚道:“你说你这傻孩子,咋还学会扒墙头了呢,那啥,没淹着吧?”

李渔心头暖了下,咧嘴笑道:“叔,我没事也没扒墙头,是余大宝那混蛋冤枉我,被我揍了一顿!”

揍余大宝?余老蔫愣住,心道坏了,这孩子咋还说起疯话来了!

“好家伙!浸寒潭都没淹死?老天爷瞎了眼啊,咋就不收了这个不丢人现眼的上门货呢!没天理啊!”

屋里传来刺耳的叫骂声,不用说,正是丈母娘张翠花。

李渔眯起眼,突然另一道软糯声音隔着窗户传来:“小渔哥!你没事吧小渔哥?呜呜吓死我了……”

“香香别怕,我没事!”

听到余香香的声音,李渔心不由得软了,也从醒来的兴奋中冷静下来,憨笑着回应,倒没让香香听出不对来。

“滚出去!丢人现眼的蠢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进堂屋的,赶紧滚,愿意死哪就死哪去,饭不少吃活不能干,还整天给老娘丢人,赶紧滚山里喂狼!”

张翠花堵在了屋门口,挥舞着鸡毛掸子跟个母夜叉似的,唾沫横飞。

“让开。”李渔眯起眼,淡淡开口。

一句话,却让家里三个人齐齐愣住,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敢说这种话的?

下一刻,鸡毛掸子扬起,轻车熟路的朝李渔脸上砸落!

啪!

熟悉的鸡毛掸子,熟悉轨迹,可那熟悉的一幕却没发生。

鸡毛掸子没打在李渔脸上,却被抓在了手中。

“狗东西你干啥!反了天了?!”

张翠花微愣之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尖叫出声。

李渔眯着眼,轻松夺过鸡毛掸子,冷笑不已。

张翠花懵了,连门槛外的余老蔫也愣住。

里屋走出个人影来,一头秀发乌黑衬的肌肤如雪,秀气精致的脸蛋白的倒有些病态,虽然说个子不太高,可偏偏胸前小衫鼓囊囊的。

她整个人柔的仿佛能掐出水,这刚一出现,就好似让这破屋子都亮堂起来,却正是李渔名义上的媳妇余香香。

余香香看着门口这一幕也愣住,大眼睛有些茫然不解的看向李渔。

三年来他们认识的李渔,一直痴痴傻傻任打任骂,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别是在宗祠被吓出毛病了吧?

不然他平时唯唯诺诺的,怎么敢夺过去的鸡毛掸子?腰板怎么还挺直了?

“造粪的东西,你想干啥?还想打老娘不成?来啊,给你八个胆……”

啪!一声砰响,屋里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门边上的厚实夯土墙,直接出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你觉得,是你脸皮结实,还是这墙结实?”李渔眯眼笑的有些瘆人。

“你、你疯了,敢吓唬我……”看着没入几寸的巴掌印,张翠花吓的心跳都漏了几拍,她愣愣的回不过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我疯了?上门给香香冲喜三年,你可有一日把我当人看?”

“三伏夏日,逼我一遍遍打扫院子,以致我几乎天天中暑的是不是你?”

“数九寒冬,夺走棉衣锁我在柴房,任由我被寒风蚀骨险些冻死的是不是你?

“下雨搭房顶,故意把我推下来摔到昏死,却坚决不肯请医问药的,又是不是你?”

“就算不提这些,张翠花我且问你,三年来,你可有一日不打我骂我?有吗?!”

张翠花惊的踉跄后退,余老蔫和香香也彻底傻眼,忘了出声。

“废物东西,你竟然敢顶嘴了,你竟然敢吓唬老娘,我打……”

砰!李渔说的来气,猛然挥出一拳砸在墙上,沉闷响声中,整个房屋都轻微一颤,细细的裂纹蔓延开来,灰尘簌簌而下,房子似乎快要倒塌似的。

“看在叔和香香的面子上,我不打你,可别以为三年屈辱就这么算了,再敢惹我,打的可就不是墙了!”

张翠花吓的踉跄后退,一步跌坐在地,满脸的惊恐慌乱。

她难以置信,一拳把厚实的夯土墙都打出裂纹来这得多大的力气?这要是打在身上,壮如牛也得被打死啊!

这还是那痴傻的上门女婿吗?他说的话他的眼神,哪还有半点傻样子?原先弱的跟个鸡崽似的,咋突然力气大的这么吓人了?见鬼了!

“余老蔫,你还是不是个爷们,瞧着自己女人被打屁都不放一个?”到底是张翠花,呆滞片刻猛然尖叫出声,想起家里还有个劳力来着。

“小渔你这……”余老蔫闻声才从惊呆中猛然回过神,茫然喃喃道:“你咋突然这么厉害了呢?”

“余老蔫!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女人要被打啦,差点被打你就装没看见?嫁给你这么个蔫货我倒了几辈子血霉,还蔫巴是吧,好啊,老娘自己跟他拼了!”

她不甘服软,哭着骂着弯腰拿头顶过来,却被李渔轻松躲开随手一带,顿时甩了个四脚朝天。

她这才彻底意识到,李渔已经彻底不是那个任她欺负的上门货了,干脆坐在那,放声嚎啕大哭。

“不能活啦,上门的白眼狼敢咬人啦!老娘造了什么孽,嫁给个蔫怂货不说,生俩没把的还一个怪病,好心收留个傻子上门,竟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这可怎么活呀!”

见她撒起泼来,余老蔫顿时慌了,小心过去求她小点声,却差点被挠花脸,余香香也从惊奇中回过神,刚想过去劝,才出里屋却咳嗽的直不起腰来。

李渔见状赶紧过去扶着香香,麻溜的帮她轻拍后背,突然心头一动,他下意识伸出右手落在她背部穴位上,暗自发动。

香香莫名止住咳,却也没顾上多想,只是努力呼吸着,脸蛋涨得通红。

“遭雷劈的白眼狼,拿开你的脏手!”张翠花见状突然又张牙舞爪起来:“别碰我闺女!”

“闭嘴!再叫唤我可真不客气了!”

李渔瞪过去,碰触他冷冽的眼神,张翠花没来由的心底发虚,像是被掐住脖子似的叫骂声戛然而止,被李渔全然陌生的冷冽气势吓个半死。

屋里的气氛突然很诡异,余香香也有些怕怕的,轻轻扯扯李渔道:“小渔哥,你、你没事吧?”

李渔心头一软,给她个微笑,随即有转回头冷声道:“张翠花你给我听好了,等我把香香的病治好了就带她走,走之前你再敢跟以前似的,休怪我不客气!”

“疯了,疯了吧王八蛋!我看你是撞邪了吧!”

张翠花猛的跳起来大叫道:“老娘养了你三年让你冲喜,结果香香也只是轻点,还你给她治好?你个憨傻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再说了,这是我生养的闺女,你说带走就带走?也不撒泡狗尿照照,你是哪根葱?”

张翠花唾沫横飞,尽显泼妇本色:“想带香香治病娶她是吧?成啊,怎么治先不谈,这么些年给她看病抓药再加上养你的钱,里里外外跟村里借了三万块,镇上的债我就不提了,免得吓死你!

“你个上门货想自立门户,且先填上这三万窟窿再说话!”

李渔听的皱眉,三万块可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他已经不再憨傻,又得了传承,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便嗤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就是三万块嘛,三两天就给你还上!”

“哎哟哟,隔壁母牛咋飞上天了,原来你在吹呢?你还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就个造粪的废物东西,还不就是三万块?你先给我拿三块钱看看?”

“我特么……”李渔顿时有点尴尬,他在这个家就是干点杂货换口吃的,哪来的钱啊,一毛也没有啊!

“怎么着,没有?没有就别在这说大话,还敢吓唬老娘,小心老娘手一抖给你破碗里倒上耗子药,药死你个王八蛋!”

张翠花脸拍拍灰尘站起身,顿时又振作起来,叉腰大骂。

李渔真想动手抽飞她,可瞧瞧楚楚可怜的香香,暂时忍了。

且不提他还得找另一半的封玉的下落,单说要不是单纯善良的香香偷偷帮他,或许他真撑不到今天。

有仇就报,有恩也不能忘啊,何况他跟香香早有说不清的深厚感情了。

“成,一言为定,三天之内,三万块等我砸给你!”李渔不屑的笑,先把话撂下。

张翠花嗤笑道:“笑死个人了,再给你三年你要能整来三万,老娘跪着接都行,不傻又疯的混蛋东西,还挺会做梦呢!”

“这可是你说的!”李渔朝香香咧嘴笑笑,转身出门。

香香着急大喊,她也不知道今天的小渔哥怎么了,可也顾不上,生怕他真为了钱做傻事。

“小渔啊,你这是要去哪?”余老蔫也紧跑两步跟出来,心里还犯嘀咕,小渔这走路咋这么快了,以前跟鬼飘似的。

“叔啊!我真同情你!”李渔转身握住余老蔫的手,情真意切道:“以前那种日子我熬了三年,终于熬到头了,你为了这个家竟然熬了三十年,真的太……太爷们了!”

感慨了句他转身就走,留在原地的余老蔫却浑身一震,激动的喃喃道:“我原来……这么爷们儿?这孩子,懂我啊!”

出门李渔就有点后悔了,冲动了啊,牛皮吹的有点大,三天上哪弄三万块去?

认真想了想他隐约记起,小时候老郎中带他上山采药时,似乎标记过几处老山参?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横竖得试一试,正好他也要到山上僻静处试试炼体武技,便抬脚朝山上走。

可走到半路瞧见村头那个小院时,李渔才猛的想起,落英姐八成还不知道自己从宗祠回来了呢。

想了想干脆拐弯去小院,总得先给落英姐报个平安才是,免得她太担心。

未完待续……

  

或长按


转载请注明:http://www.shirenyua.com/tgwh/8518.html


当前时间: